“细水长流，以民促官，稳步前进”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在拉美地区引起较大反响，但美国一直视拉美地区为它的“后院”，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均对其严格控制，阻挠中拉关系的发展；同时，拉美国家大都同台湾保持着所谓“外交”关系 。面对这一现实，中国对拉美国家的基本方针是：积极开展民间外交，争取建立友好联系，发展经济、文化往来，逐步走向建交，即“细水长流，以民促官，稳步前进”。中国同阿根廷的交往正是根据这一方针进行的。

阿根廷是拉美国家中同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交往较早的国家之一。新中国成立后重视发展同阿根廷的关系，阿政府也曾数度通过亚太和会、红十字会代表同中国接触，表达发展两国关系的愿望。阿根廷驻苏联大使等向中国方面表示愿来华访问，其他一些驻外人员也向中国方面索要介绍中国情况的材料，以示友好。

20世纪50年代，两国间有以下一些重要往来和友好活动：

1953年12月，阿一些对华友好知名人士在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成立了阿中文化协会。当年该协会举办齐白石画展时，阿总统致电祝贺。

1954年10月，应中国国际贸易促进会的邀请，阿工商界代表团访华，成员中有代表阿外贸部部长的政府观察员奥拉西奥·诺博阿和工业协会主席爱卡维拉多。这是拉美国家第一个带有官方色彩的代表团访华。在近一个月的访问中，阿代表团同中国工商界进行了广泛接触，双方签署了一项贸易合同。代表团还同中国国际贸易促进会发表了推动和发展两国贸易关系的联合声明。

同年11月，阿驻瑞士使馆临时代办马里奥雷·莫里诺通过苏联驻瑞士使馆向中国驻瑞士使馆表示，希望商谈关于中阿建交问题。在接触中，莫里诺说，阿政府的政策是和所有国家发展贸易关系，贸易关系是其他关系的基础。中方也表示，愿与世界各国在平等互利基础上发展贸易关系。莫里诺后来告诉中方，由于阿方在内政方面有困难，目前还不准备承认新中国，但希望与中方继续保持非正式联系。中方表示，愿在平等互利、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基础上同阿方谈判建交问题，在谈判建交前愿同阿方发展平等互利的贸易关系。

1956年10月，中国对外文化协会会长楚图南率中国民间艺术团访阿。该团集中了李少春、袁世海、杜近芳、云燕铭等京剧表演艺术家，以及中央民族歌舞团的一流演员。如此高规格的艺术团在阿演出，在中阿关系史上还是第一次。近半个月的演出在阿引起轰动，盛况空前。

1957年6月，中国外贸部局长陈明率中国银行代表团访阿。在考察访问中，代表团同阿工商界、外交界、文化界人士进行了广泛接触，结交了不少朋友，向阿人民介绍了中国情况，增进了相互了解和友谊。代表团拜会了阿财政部部长和中央银行行长，双方商签了两国银行间支付协定的草案。虽后来该草案因阿方原因最终未能正式签署，但通过此访，两国银行间建立了直接联系，并就中方购买阿3800吨拷胶、150吨硼砂，向阿出售10万吨煤达成协议。

1958年2月，阿根廷举行大选，不妥协激进民主同盟候选人弗朗迪西当选总统。他在记者招待会上表示，阿将保持同一切国家的关系，其中包括共产党中国，有意使阿政府成为拉美地区同新中国建交的第一个政府。自此，中阿关系有了进一步发展，友好往来明显增加。8月，以周而复为团长的中国杂技团访问了阿根廷；11月，阿著名的奥斯瓦尔多·普格列赛探戈乐队访华，周恩来会见了乐队成员并观赏了乐队的精彩表演。但由于美国的压力和阿国内政局不稳，弗朗迪西同新中国建交的愿望未能实现。

20世纪60年代初期，阿根廷议员团、文化代表团、民间艺术团、法律代表团、阿中人民之友代表团、报刊工作者联合会代表团，以及著名作家贝尔纳多·克林顿和奥古斯丁·韦萨尼等先后访华。1963年10月，阿新总统伊利亚入主玫瑰宫，政局稍有好转。由于受中法建交和中国从阿大量进口粮食的影响，中阿关系出现某些发展的新迹象。1964年2月，阿谷物局主席多次向华润公司副总经理俞敦华表示，希望不久能看到中国在阿有常驻人员，中方对此给予了积极回应。3月，中国以国际贸易促进会主席南汉宸的名义致电阿工商部部长，表示为进一步开展两国贸易和友好关系，建议在阿建立非官方的贸易代表机构，即中国国际贸易促进会驻阿代表处．但对方一直没有答复。20世纪60年代后半期，由于中国正进行着“文化大革命”，对外政策受到极左路线的干扰，阻碍了中阿关系的顺利发展，两国间既无官方联系，也无民间往来。

阿总统建议两国建交公报必须在尼克松访华之前发表

进入20世纪70年代，世界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中美关系打破了长达20年的僵局，阿根廷国内形势也发生了大的变化。比较开明的军人总统拉努塞上台执政，提出打破“意识形态边界”，与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发展关系。出于国际国内政治、经济多方面的考虑，他决定加快发展对华关系的步伐。当时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公告的发表，智利总统阿连德访阿时同拉努塞谈到与中国关系正常化问题，对阿也有所推动，加之中国市场的巨大吸引力（中国从阿进口大量小麦，最高年度达1亿美元），所有这些都促使阿政府下决心同中国发展关系。

1971年8月22日，罗马尼亚副外长布尔拉库转告中国驻罗大使张海峰，称阿根廷外交副国务秘书何塞，马利亚·鲁达曾约见罗驻阿大使，表示：“鉴于罗与中国、罗与阿的良好关系，阿政府请罗政府协助转告中方，阿国家元首拉努塞倡议阿中代表进行首次接触，讨论两个问题，一是阿中关系正常化的可能性，二是阿同中国发展贸易关系的可能性。阿方将派外交副国务秘书鲁达赴布加勒斯特同中国驻罗大使进行初步会谈，希望对此保密，以免美国知道后对阿施加压力。”中国政府对阿方倡议持积极态度，表示完全同意。

9月3日，中阿建交谈判在布加勒斯特举行。参加会谈的中方代表为驻罗大使张海峰，阿方代表为外交副国务秘书鲁达。阿方在谈判中表示，阿政府准备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为中国唯一合法政府，但考虑到当时的情况，阿还不能很快行动，在有些问题上希望中方谅解阿的处境，鉴于第26届联大即将举行，能否恢复新中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阿方没有把握。张海峰全面介绍了中国同各国建交的基本原则，其中包括反对“两个中国”的立场。10月25日，在第26届联大表决恢复新中国在联合国合法席位问题时，阿根廷在美国压力下投票支持美方的“重要提案”，对支持中国的阿尔及利亚和阿尔巴尼亚的“两阿提案”投了弃权票。11月3日，鲁达通过罗驻阿大使向中方提出，希望继续同中国进行关系正常化的谈判，并解释了阿在联大的投票受到国内和美国的强大压力，并对中国在联合国的合法权利得以恢复表示欢迎和祝贺。中方表示同意继续同阿进行关系正常化的谈判。

1972年2月8日，罗第一副外长马科维斯库约见张海峰，转达阿根廷政府决定加速同中国建交谈判的愿望。11日，张海峰同阿外交副国务秘书就建交问题继续商谈。阿方主动提出了建交公报草案，经过三轮谈判，双方就公报草案进行了补充和修改，终于达成了协议。此时阿总统拉努塞指示外交部立即向中方提出建议，两国建交公报必须在2月19日尼克松访华之前发表，因为他不愿意造成中阿建交是受尼克松访华影响的印象。于是，双方商定，中阿建交公报由中华人民共和国驻罗马尼亚大使张海峰和阿根廷共和国外交副国务秘书鲁达分别代表各自政府于16日在布加勒斯特签字，19日双方同时发表。公报的主要内容为：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阿根廷共和国政府根据互相尊重主权、领土完整、互不干涉内政或对外事务、平等互利的原则，决定自1972年2月19日起使外交关系正常化。

阿根廷共和国政府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为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

中国政府重申：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阿根廷政府注意到中国政府的这一立场。

中华人民共和国承认阿根廷共和国对邻接其海岸的200海里范围以内的海域的管辖权。

两国政府同意采取积极措施以发展两国间的贸易关系。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阿根廷共和国政府同意，一俟行政手续和准备工作就绪，即互派大使。为此，两国政府同意按照国际法，在各自首都为对方建馆及其执行任务提供一切必要的协助。

关于建交后的台湾问题，阿方在谈判中作了澄清：阿将立即照会台湾“大使”，通知阿已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为中国唯一合法政府并要求台蒋“使馆”人员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撤离阿，阿也将撤回驻台北“使馆”人员。阿同台湾的贸易和邮电关系是私人关系。阿外交副国务秘书还作了下述口头保证：自建交之日起，阿将与台湾断绝“外交”关系，同台不保持官方和半官方的关系（1972年7月，台在阿设立台湾驻布宜诺斯艾利斯商务办事处；将“大使馆新闻处”改为“东方编辑部”，1984年又改为“台湾文化中心”并迁往商务办事处一起办公。台“中央社”还在阿设有记者站）。

阿外交部还单方面发表了新闻公报，对建交公报逐段作了解释性说明，强调从谈判一开始阿方就提出应把外交关系正常化和贸易关系正常化，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这是阿方的一个创举。

关于使馆规模问题，阿方提出因阿是维也纳外交公约的参加国，受该公约的约束，如无特殊规定，接受国得规定派出国使馆的规模。中方尊重阿方的意见，并达成协议：中方驻阿使馆编制由大使和其他9名外交官、21名行政管理人员组成，不包括配偶；阿驻华使馆人员将少于中方驻阿使馆人员。

经过中阿双方共同努力，历时半年的谈判，冲破重重阻力，跨越意识形态藩篱，达成建交协议。1972年9月1日，中国驻阿根廷使馆正式开馆。9月1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驻阿根廷共和国首任特命全权大使郑为之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26日向阿总统拉努塞递交了国书。1973年1月5日，阿根廷共和国特命全权大使爱德华多·布拉德莱依抵达北京，8日向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朱德递交了国书。

中阿邦交正常化不仅在阿掀起了前所未有的中国热，在拉美地区也引起了重要反响，对整个中拉关系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高层互访，带动了其他关系的发展

20世纪80年代，拉美国家爆发债务危机，90年代又受到新自由主义发展模式的破坏，经济处于十分困难的境地。为了改变这一状况，从90年代末期起，拉美各国普遍实行政策调整，对内在经济方面加强宏观调控和国家干预，进行结构性改革，注重改善民生，缩小贫富差距；对外实行多元化、务实的开放政策，着力吸引外资，重视发展同中国等新兴大国的关系。这一时期，中国正在加强改革开放的力度，实行走出去的方针。中国同包括阿根廷在内的拉美国家，都需要加强和发展双边关系。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中阿关系有了突破性进展，开始了高层互访，从而带动了其他关系的发展。

1980年6月5日至10日，应国务院总理华国锋的邀请，阿总统魏地拉对中国进行了正式访问。这是两国关系史上阿总统首次访华。魏地拉来访前夕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这次对中国的访问是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重大事件，将为建立阿中之间更密切、更良好的关系奠定政治基础，希望能够找到加强两国在各个方面合作的可能性和途径。

魏地拉访华期间，双方签署了中阿经济合作协定、科技合作协定、金融合作协议和文化交流换文。访问结束后，魏地拉对随行记者说，他这次访华的目的完全实现了。他和中国领导人的对话是积极、深刻和真诚的。尽管有细微的分歧，但取得了积极的一致。阿在国际舞台上有了一个盟友，在寻求市场方面有了一个经济盟友。阿媒体对魏地拉访华给予了广泛报道和高度评价。

1984年11月，应阿外交部的邀请，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部长吴学谦对阿进行了正式友好访问。这是中国外长首次访阿。吴学谦拜会了阿总统阿方辛，同阿外长卡普托进行了会谈，在阿国际关系委员会作了有关中国对外政策的报告。1985年4月，阿外长卡普托对中国进行了正式友好访问。两国外长的首次互访，增进了相互了解，促进了两国关系的发展。

1985年11月，中国总理对阿进行了正式友好访问。这是中国总理第一次访阿，双方高度重视。阿总统阿方辛、外交部部长卡普托、国防部部长卡兰萨等主要领导到机场迎接。阿方辛举行了隆重的欢迎宴会，同中国总理举行了两次会谈。双方着重就双边贸易关系以及当时拉美面临的外债和中美洲热点问题交换了看法。

关于双边关系，阿方辛表示，中阿关系良好，中国总理的访问提供了密切两国关系的极好机会。他强调阿为战胜当前经济困难采取的战略之一，就是加强南南合作，特别是同中国加强经贸关系。他还提出阿向中国出口乳制品的可能性。

中国总理介绍了国内情况和对外政策，并表示中国十分重视发展同阿关系，既包括购买阿乳制品，也包括在技术方面同阿方合作，希望努力研究易货贸易的可能性，发挥各自优势，扩大贸易额，以利于提高双方发展速度 和安排就业。双方还探讨了成立专门委员会，研究扩大贸易的可能性和方式。随行的国务委员陈慕华和驻阿根廷大使魏宝善分别同阿外长卡普托签署了两国政府经济合作补充议定书和关于中国银行向阿中央银行提供2000万美元出口信贷的换文。

阿各界对中国总理此访反响强烈，认为这是一次“非同寻常的历史性访问”“比任何其他的访问都重要”。1986年6月21日，阿方辛签发第363号法令，在阿首都成立阿中国际合作委员会，其宗旨是研究和促进阿中经贸关系的发展。

1988年5月13日至16日，应国家主席杨尚昆的邀请，阿总统阿方辛对中国进行了正式访问。其间，杨尚昆和邓小平分别会见了阿方辛。邓小平在会见阿方辛时说，整个第三世界是最大的和平力量。第三世界每发展一步，和平力量就发展一步。第三世界的发展就是和平的保障，世界和平是有希望的。我们至少需要50年的和平，以便发展自己，这是可能的。在谈到亚洲和拉美发展前景时，邓小平说，人们常讲21世纪是太平洋时代，我认为真正的太平洋时代的到来，至少还需要50年。我同时相信那时也会出现一个拉美时代。我希望太平洋时代、大西洋时代和拉美时代同时出现。杨尚昆表示，中国政府十分重视加强同阿的友好关系，各个领域的合作有着巨大的潜力。 李鹏总理同阿方辛就双边关系和重大国际问题交换了意见并达成广泛的共识。

阿方辛在访问结束时表示，此访达到了一个基本政治目标，即全面发展同中国的关系。阿准备从中国进口原煤，建立合资企业，逐步实现两国贸易平衡。

中国支持阿对马岛的主权要求

20世纪80年代，在阿根廷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1982年4月至6月在阿根廷和英国之间发生的震惊世界的马岛（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今年正好是战争爆发30周年。阿根廷在这场敌争中虽然失利，但一直认为马岛是它独立后从西班牙殖民统治者手中继承下来的固有领土。但英国认为该群岛是英国人最早发现的，应归其所有，并称该群岛为“福克兰群岛”。双方相持不下。

在这场战争中，拉美国家普遍支持阿根廷，不结盟国家通过决议支持阿对马岛的主权要求。欧共体国家则支持英国并对阿进行制裁。同为泛美互助条约成员国的美国，理应支持阿，却于4月30日发表政府声明，放弃了起初在英阿争端中采取的“中立”和“不偏不倚”的态度．停止居中调解活动，转而同欧共体国家一起对阿进行军事和经济制裁，积极响应向英军提供支援的要求，里根总统甚至把阿视作“侵略的一方”。美此举在拉美各国引起强烈反对，认为美国背叛了自己提出的泛美主义原则和美洲国家间互助条约。

在马岛形势紧张时，1982年3月31日，阿根廷副外长罗斯约见中国驻阿临时代办鲁晋，通报马岛事件情况。鲁晋当即表示同情阿在马岛主权问题上的立场。4月1日，阿驻华大使苏维萨向章文晋副外长通报有关情况并希望得到中方支持。章文晋表示，中国政府一贯坚决支持反对殖民主义，支持一切国家维护主权和领土完整，希望阿英通过直接谈判解决这一问题。4月8日，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凌青在安理会上发言指出，历次不结盟会议均指出马岛主权归属问题。呼吁双方通过谈判以求和平解决，并投票支持阿方立场。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重申中国政府一贯坚决反对殖民主义，支持各国维护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正义立场。中国政府对马岛紧张局势表示关切，希望这一历 史遗留问题通过谈判得到和平合理的解决。11月，阿外长胡安·阿吉雷拉和总统比尼奥内分别致电中国外长黄华和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叶剑英，对中方在联大投票支持阿方在马岛问题上的立场表示感谢。以后在各种不同的 场合，阿领导人都一再对中国支持阿方在马岛问题上的立场表示感谢。

20世纪90年代，中阿两国高层往来增多，经贸关系也有了进一步发展。1990年5月26日至29日，杨尚昆对阿根廷进行了国事访问。这是中国国家元首第一次访阿，双方对此访高度重视。杨尚昆同阿总统梅内姆就双边关系和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了坦诚、友好的会谈。杨尚昆说，阿根廷是拉美大国，中国一直很重视同阿发展关系。阿是最早同新中国建立直接贸易关系的拉美国家。两国建交以来，在各个领域的友好合作都取得了可喜的进展，中国将永远是阿平等友好的伙伴。中国政府明确支持阿和其他拉美国家反对强权政治、维护国家主权的斗争，联合自强推进地区一体化的努力，公正合理解决面临的外债问题的立场。中国愿同包括阿在内的拉美国家，在平等互利 、讲求实效、形式多样、共同发展的原则基础上，发展双方经济技术合作关系。中拉经济发展水平相近，互补性较强，合作前景广阔。梅内姆表示，杨主席此访十分重要，为两国关系注入了新的活力。他认为中国革命的成功 是个里程碑，中国的改革很有现实意义。中国是世界和平的关键性因素，特别感谢中国在马岛冲突中对阿方的支持，并表示支持中国收回香港的进程和在南极开展科考工作。访问期间，双方签署了互发使馆、总领馆人员四年多次签证协议。

1990年11月14日至16日，阿总统梅内姆首次访华，分别会见杨尚昆主席、江泽民总书记，与李鹏总理会谈。访问期间，双方签署了领事条约、两国政府磋商制度议定书、关于促进建立合营企业协定和谷物贸易意向书，草签了中国向阿提供2000万美元出口信贷协议。1995年10月2日至5日，梅内姆总统第二次访华。其间，双方举行了第12次经贸混委会会议；就阿在上海开设领馆和中国在阿保留设领馆权利进行换文；签署了1996年中国从阿进口10万吨钢管的意向书。北京大学授予梅内姆名誉法学博士学位。

建立战略伙伴关系

进入21世纪，中阿关系得到全面、深入、多层次的发展。高层互访频繁，相互了解和信任加强。2000年9月中旬，阿总统德拉鲁阿访华，同江泽民主席进行了会谈。江泽民表示，中阿分别是亚洲和拉美地区重要的发展中大国，在许多重大国际问题上有共同的利益和相似的立场。中国历届政府都十分珍视同阿的关系，希望两国政府站在战略的高度，共同构筑中阿21世纪全面合作伙伴关系。德拉鲁阿表示，完全同意江主席的看法，重申坚持一个中国政策，支持中国实现完全统一。江泽民重申中国政府一贯支持阿人民对马岛主权的要求，希望阿同英国通过和平谈判尽早解决争端。中阿双方签署了文化交流及地学领域合作协议。

2001年4月上旬，江泽民对阿进行国事访问，同德拉鲁阿再次进行了会谈，就双边关系及共同关心的地区和国际问题深入交换了意见，并就建立中阿21世纪全面合作伙伴关系达成共识。双方签署了中阿关于民事和商事司法协助条约、生物技术和生物安全协议、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与阿根廷因特网公司合作谅解备忘录等。

2004年6月下旬，阿总统基什内尔访华，同胡锦涛主席进行了会谈。胡锦涛说，中阿建交32年来，两国关系稳步发展，高层互访不断，政治互信关系加深，经贸合作逐步扩大，提议从以下四个方面发展双边关系：第一，保持高层互访和接触，带动各部门、各层次的交流合作；第二，加强和扩大经贸合作，努力实现互利共赢；第三，扩大两国人员往来和交流，拓宽两国民间友好的基础；第四，加强两国在联合国、世贸组织等多边机制中的协作与合作。基什内尔表示完全同意胡锦涛的建议，重申继续加强和发展两国友好合作关系的愿望。会谈后，中阿双方签署了两国关于民航、卫生、文化、投资和农业等方面的合作协议。双方相关主管部门还表达了在铁路建设方 面的合作意愿。

11月中旬，胡锦涛对阿根廷进行国事访问。在半年内两国元首实现互访，这在国际上是很少有的事，说明双方对发展两国关系的高度重视。双方就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会谈，就政治、经贸、科技、文化等各个领域的合作达成了广泛的共识。双方签署了和平利用外层空间合作的框架协定、中国旅游团队赴阿旅游实施方案谅解备忘录、铁路工程合作谅解备忘录和加强教育领域交流与合作谅解备忘录等双边合作文件。双方确定建立和发展中阿战略伙伴关系，在新的基础上全面发展两国友好关系。这对中阿关系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胡锦涛还在阿参、众两院发表了重要演讲，高度评价中阿、中拉关系发展取得的积极成果及其重要意义，表示中国和拉 美国家应抓住机遇，共同努力，推动双边关系迈上新台阶。

2010年7月中旬，阿新上任总统克里斯蒂娜·费尔南德斯·德基什内尔对中国进行国亭访问。她同胡锦涛回顾了中阿建交38年来双边关系的成功发展，双方强调2004年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具有重要意义，在当前复杂的国际形势下，两国更应以战略和长远眼光，看待和发展友好合作关系。中方重申坚定支持阿在马岛问题上的主权要求，希望重启有关谈判，根据联合国有关决议的规定，寻求马岛问题最终和平解决。阿方重申坚定支持一个中国政策，支持台海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与中国和平统一。双方相信两国在促进投资和贸易多样化、质检部门的合作、牛遗传物质领域的合作以及在基础设施建设和铁路领域的合作将取得新的进展；继续和加强在文化、教育、科技、天 文、农业、食品技术、体育、旅游等方面的合作；探讨在和平利用核能和空间活动方面开展合作的可能性。中方欢迎阿驻广州总领馆开馆并愿提供方便和协助。

进入新世纪以来，中阿经贸关系也有了很大发展。两国贸易额从1999年的10.86亿美元增加到2011年的147.95亿美元。阿根廷已成为中国在拉美地区的第五大贸易伙伴，中国是阿第二大贸易伙伴。

截至2010年底，中国对阿投资累计为66.5亿美元．涉及能源、机械、化工等行业。阿方累计在华投资项目399个，实际投资金额为1.74亿美元，主要投资领域为制造业、房地产开发、水产品加工等。同一时期，中方累计签订承包工程和劳务合作合同29.9亿美元，完成营业额8.94亿美元，主要承担工程项目为造船、港口龙门吊安装等。

中阿政府间建有经贸混委会，已举行了18次会议。混委会下设经贸互补性研究、铁路及基础设施建设合作、矿业合作、反倾销事务、贸易救济合作等工作组。

2004年11月，阿政府宣布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但迫于国内产业界压力，至今还未落实。阿是世界上对中国产品采取贸易救济措施最多的国家之一。截至2011年，阿方对中国共发起86起贸易救济措施，其中反倾销调查81起、保障措施5起，涉案金额15.04亿美元。

展望未来，由于中阿同属发展中国家，有着相似的历史遭遇，面临和平发展的共同任务，经济发展水平相似，互补性较强，40年来已建立起坚实的合作基础，在许多方面拥有共同的利益和立场，双方又具有发展关系的强烈政治意愿，因此，中阿两国友好合作关系的发展有着十分美好的前景。

来源：《党史博览》2012.12. 16～21